《甜甜圈不是你买的》

作者:弃知先生
《甜甜圈不是你买的》
——孩子的一句“调皮话”,却藏着对父亲爱的确认。
有些玩具不是最爱的,却是必须有的。
那个黄粉相间的甜甜圈乳胶玩具,就是其中之一。软糯的质感,像一只被揉熟的云朵,常年静静地躺在一角。不是最常把玩的,却也从未被真正遗忘。
今天她忽然指着那个甜甜圈问我:“爸爸,你猜这个是谁给我买的?”
我一愣,心中升起一种“套路感”。我小心试探:“是我啊。”
“不是。”她摇头。
“我让姑姑下单给你买的呀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她笑了,像在看一场拙劣的推理剧。
“妈妈买的?”我不确定地问。
“不是。”她回答得轻巧利落,毫无犹疑。
我开始慢慢怀疑人生:“难道……是姥爷?”
“是姥……爷……吗?”我拉长了语调。
她突然笑出了声,眼神带着调皮:“姥——”,她故意纠正我那微妙拉长的“爷”字,然后一锤定音:
“我知道是你买的,我就是不说。”
那一刻,我忽然像被一颗小糖豆砸中心脏。
她才四岁,却已经懂得怎样通过“装傻”来制造一场默契的游戏。她已经学会了延迟确认的甜蜜感,学会了用“明知故问”的方式,把原本平淡的事实变成父女之间一次悄然递送的爱意。
那甜甜圈,不是玩具,是一颗被她保存在心里的“记得你为我做过什么”。
我抱住她,久久没说话。不是因为感动得说不出话,而是因为我意识到,这个小人儿,已经不再只是一个需要照料的生命。她开始拥有她的剧本、她的铺垫、她的表演与真心。
这不是一个关于甜甜圈的故事,是她在试探我是否仍然记得我对她的好,是否能在这场“忘了”的游戏里陪她演完。
她赢了,但我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收获最多的人。